都说后妈难当。我怕陈浩受委屈,怕别人戳我脊梁骨,便把一颗心全都偏到了他身上。
新衣服,先给陈浩买。好吃的,紧着陈浩吃。家里只供得起一个孩子继续念高中,
我看着成绩远超陈浩的女儿林念,狠心逼她辍了学。我告诉她,你是姐姐,要让着弟弟。
林念红着眼眶,问我:“妈,他姓陈,我姓林,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?”我偏过头,
不敢看她的眼睛。那晚,她与我大吵一架,说我为了一个外人不要自己的亲骨肉。第二天,
她就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,离开了这个家,去了遥远的南方打工。这一走,就是五年,
杳无音信。我嘴上骂她不孝,夜深人静时却也常常掉眼泪。但我总安慰自己,
只要陈浩有出息,我晚年能有个依靠,我做的这一切,就是值得的。后来,
陈浩谈了女朋友刘芳,对方要求必须在城里有套全款房才肯结婚。我一咬牙,
卖掉了亡夫留给我和女儿的唯一一套老宅子。那笔钱,我一分没留,全都给了陈浩。我以为,
我掏心掏肺的付出,总算能换来一个安稳的晚年。我以为,我病倒在床,
这个我视如己出的儿子会为我端茶倒水,在病床前尽孝。可我入院三天了,
他除了第一天来签了个字,就再也没露过面。只有儿媳刘芳,
每天卡着点送来一碗清汤寡水的粥。此刻,病房门外传来他们夫妻俩压低声音的争吵,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