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曾琳琳推了我一下,把我从回忆中拽出来:“你真不报厦大了?白皓清昨天还跟我说,
他铁了心要去厦门呢。”“嗯,我报首都大学。”我拿起笔,
在“首都大学”那栏下面画了道粗线:“北京挺好,没那么潮。
”我们一堆学生在叽叽喳喳的憧憬声中度过一天。放学铃一响,我推着自行车就往门外走。
刚出校门,就听见后面有人喊:“许安然!”我回头,白皓清正小跑着追上来,
额头上沁着细汗。“有事?”他喘了几口气,环视了一下四周,
眼神有点飘忽:“你......你今天是不是生我气了?”“没有。
”“那你为啥......为啥说不喜欢我了?”他声音压得很低,
像是怕被人听见:“还有调班的事,你不是一直想......”“白皓清,”我打断他,
“你到底想干啥?”他猛地抬起头,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语气这么强硬。
我不懂他到底什么想法,干脆将我自己的心里话交代个明白:“以前我缠着你,你嫌我烦。
现在我不缠了,你又追着问为什么。”“你不是一直盼着我离你远点吗?我如你所愿了,
你怎么又反倒不自在了?”他张了张嘴,嘴唇动了动,半天没说出话来,脸却慢慢红了。
以前他跟我说话,要么冷着脸,要么不耐烦,从来没这样吞吞吐吐过。许久后,
下头:“我......我没有......我就是觉得奇怪......”“有啥奇怪的。
”我懒得跟他耗时间,“我要回家了,我妈还等着我包饺子呢。”说完,我蹬起自行车就走。
后视镜里,白皓清还站在原地,身影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蓝点。风吹在脸上,
有点凉。上一世这个时候,我要是能这么干脆地跟他划清界限,何至于后来搞得那么难堪?
路过巷口的副食店时,我停下买了块水果糖。剥开糖纸塞进嘴里,
甜得发腻——以前我总买白皓清喜欢的草莓味,今天随便拿了块橘子味的,倒也不难吃。
到家时,我妈正和饺子馅。“回来了?快去洗手,等会儿帮妈擀皮。”我应了声,
把书包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