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把玩着一枚打火机,蓝紫色的火苗在她瞳孔里跳动。“萧少爷什么时候学会讨价还价了?
拖出去。”粗糙的水泥地磨破了萧骍涧的衬衫,后背的伤口渗出脓血。
他被粗暴地塞进车里时,
恍惚看见副驾驶的谢知珩正在给江浔语递湿巾——仿佛碰过他是什么肮脏的事情。
山地赛车场的探照灯刺得萧骍涧睁不开眼。当他被拽下车时,
此起彼伏的引擎轰鸣声中夹杂着熟悉的求饶声。“江小姐,当初都是萧骍涧主导的!
我们只是跟着起哄啊!”“求您高抬贵手,我爸妈心脏不好……”“我可以作证,
那年打赌追您的主意全是萧骍涧出的!”萧骍涧浑身发抖,这些声音他太熟悉了。
周家老二嗓门总是最大,李家独子说话时会不自觉地摸耳垂,而此刻他们都像摇尾乞怜的狗,
跪在江浔语的高跟鞋边。“主角来了。”江浔语轻轻摆手,求饶声立刻戛然而止。
谢知珩揪着萧骍涧的衣领把他拖到场地中央。
曾经称兄道弟的富二代们此刻都避瘟神似的后退,不知谁故意伸脚绊了他一下,
萧骍涧重重摔在碎石地上,掌心立刻被割出几道血痕。“听说你们当年常来这里赛车?
”江浔语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。“今天再比一场。
规则很简单……”她突然拽住萧骍涧的头发强迫他抬头,指向不远处悬崖边的赛道,
“谁落在萧少爷后面,谁家明天就宣布破产。”萧骍涧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疯了!那里根本没有防护栏,而且,我和他们是好友,你怎么可以……”“五秒考虑。
”江浔语掏出烟盒,火光下她的神色晦暗不明,“五、四……”“江浔语!你不能这样!
”“三、二……”“我比!我比!”“一。”引擎咆哮声震耳欲聋。萧骍涧被推进驾驶座时,
发现方向盘上全是黏腻的汗水,透过后视镜,他看见昔日好友们的眼神让他浑身发冷,
那根本不是看活人的眼神。信号灯转绿的瞬间,几辆车同时朝他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