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了他缺席我们之间每一个重要的场合的借口。哪怕是我的生日宴,
他也因为苏晚的求助电话,起身离去。留下我一个人,独自面对着四位老人的担忧与探究,
尴尬地,替他编造着一个又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。而那天,苏晚仅仅是喝醉了酒想见他一面。
他跟我保证,不会再有下一次,他说他是少年心性,不好意思拒绝同事。可那之后,
我发高烧整整一周无人问津。他只是在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,
轻描淡写地说一句:“老婆辛苦了。”然后跟我解释:“苏晚今天第一次独立负责一个模块,
我不太放心,就多盯着了一会儿。”可明明苏晚是他的助理,不知道什么时候,
就成了他的爱徒。我从最开始的理解,到跟他歇斯底里的争吵,
又在他的指责中逐渐变得麻木。他说,我不懂他的代码世界,
不懂他作为一名顶尖程序员的追求与骄傲。可他似乎忘了,在学院里年年拿奖学金的是我,
最初解决他无法攻克难题的人也是我。是他说不想办公室恋情,跟我憧憬着未来,我信了,
所以我才从公司辞职。但如今,他说,我不懂他的世界。而最懂他的人,
是那个把代码写的漏洞百出的苏晚。他一次次找借口,从家庭中逃离,每一次的借口,
都像一把钝刀子,在我心上反复切割,直到鲜血淋漓。而每一次,我把伤口刨开在他面前。
他又会紧锁眉头,问我为什么不跟他直说。他说,代码的世界很单纯,
人与人之间应该跟代码一样简单明了。但我每次跟他直说时,他只会随口答应,
然后抛之脑后。他说自己是少年心性,说自己是理科脑袋没那么多弯弯绕,全是单纯的直线。
可他却用这份所谓的“单纯”,在我心上,划下了一道又一道不单纯的伤口。五年,
一千八百个日日夜夜,我独自守着这座空旷的别墅,守着一个等不到的幻想。
我以为我再等他的成熟,等他明白家庭与责任的重要性。却原来,我只是在等自己,
彻底死心。够了。真的,已经够了。